宋司将这几个画面来来回回看了半个小时,摁下暂停。
不管洪毅是不是有双重人格,首先可以确认:走到顶楼来的是他本人的意愿。
一个患有慢性白血病、常年不愿意出门、甚至连去医院复诊都不肯的人,居然愿意坐火车跑到临市来,来参加一场明知希望渺茫的游行。而且抗议游行的队伍在街上,他穿着抗议的衣服,却独自跑到了空无一人的商城五楼,上来后又左右观望,最大的可能——
有人跟他约在这里见面。
游行只是一种掩盖的方式,他来市真正的目的,是来商城顶楼见某个人。
洪毅的资料里显示,他父母已经全部亡故,亲戚朋友也并不多,平时靠着父母的遗产度日,没有结婚,没有恋爱对象,没有不良嗜好,银行卡每个月开销不到两千块,其中一千块都用于买药。
他还有什么不得不见的人?
宋司喊了一句:“楚明意!”
楚明意刚去洗手间洗完脸回来,“哟”了一声:“直呼大名啊,宋医生,您有什么吩咐?”
宋司把他叫过来,将刚才的监控画面放到最大,反复放,然后把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
楚明意的手臂搭在宋司的肩膀上,弯腰去看屏幕里的细节。
他脸上的水珠没擦干,滚落在宋司的睫毛上。宋司眨眨眼,伸手去摸,又一滴水珠掉下来,这回掉在他的鼻梁。
他从桌上抽出一张面巾,递给楚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