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浚手里拎着虾扯蛋一口一个:
“老花打小除了练武也没什么别的喜好,就爱一口吃。要是他将来能活着从战场上退下来,跟着你过日子也算善终了。”
他说这番话时神色很淡,却很真诚;仿佛他们这些为公家效命的人,累死累活也认,舍生忘死也认。
卢菀眼前蓦然闪过庸南那副碎碎叨叨,却常年在几个州府间奔波的身影。
嗯,小花的朋友圈子,属实不错。
她将古浚手里的吸管杯倒满冰奶茶递过去:“什么公务这么着急,方便说吗?”
古浚吸了一口,眼中露出惊喜神色,一高兴,嘴上把门的就不那么严实:
“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
他伸出一指,向上方点了点:
“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咱们大荆皇室的男子的寿数……嗐,我直接说吧,老瓷家的身体都不大行,男人通常活不过四十。”
这事虽然没人敢宣之于口,但皇室子嗣凋敝,更加之前战事惨烈,几个监军的皇子悍不畏死冲在前面——
而今大荆朝真正活着的姓瓷的皇室男子,恐怕也就是今上一个。
“明年,陛下就到了而立之年……而且皇后娘娘在今年早些时候,不也诊出有孕了吗?”
见卢菀还是不明白,古浚无奈道:“陛下和皇后的陵寝得准备出来了,我这趟出门,就是要选址。”
陵寝二字一出,卢菀登时感到脊背一凉。
倒不为别的什么,只是当初她在自己那条世界线里下的那个墓,便被猜测是某皇族的独立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