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主母蔫蔫地往后缩,根本不敢站边,谁也不敢得罪;
她官人卢四爷更是一脸天生的苦相,唉声叹气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别吵啦。”
“四哥,你和稀泥和了半辈子,还没搅合够吗?”
六爷冷笑道:
“你们四房一向是随风倒,你家邵元当时明明有本事考童生,但是咱们卢家保举的名额只一个,你不敢争不敢抢,什么都往后躲,连儿子的前程都拱手让给了三房!就不怕将来邵元长大了怨你么?!”
三爷唰一下起身,臊得脸都红了: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说?我家大郎是没考上,那又怎么了?邵元就一定考得上吗?再说我也不白要邵元的名额,不是把书局让给四房了吗?!”
六爷拍桌大怒:“轮得着你让?!那他娘是大哥的书局!”
三爷就要指着他鼻子骂,脏话到了喉咙眼,冷不防家主卢菀在主座上淡淡道:
“够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吩咐,他愣是把所有言语都憋了回去;涨红了一张脸忿忿落座。
卢菀:“都坐下。”
没人敢不听吩咐,下面的小辈也心惊胆战地规矩坐好。
“旧事总是要提的,但不是今天。”卢菀对六爷点了个头,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既然家主继任重分家产是老规矩,我也不好破例。”
三房主母一听这话,眼都亮了;五房的卢尤氏却暗暗蹙起眉——
阿菀外卖的流水现在虽然还不能和卢家鼎盛的时候比,但是涨势实在吓人;
那景福楼投奔了卢菀才多长时间,不也是风生水起,眼见着要有在一众酒楼中做领头羊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