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陆勉青可太熟悉了。
不等他挣开庸思宁坐起来,几个小厮已经将门踹开,排在两边负手站着,后面那戴着小帽的中年人戏谑地走进来,见陆勉青在地上,不但不扶,还居高临下地行了个礼。
庸思宁翻身站起,看也不看伸手拉起陆勉青,冷声道:“哪家的下人,这么没规矩?”
“小太守,敢叫您知道。”
此人明明是仆从,却敷衍地对庸思宁点了个头,态度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轻蔑了:“我乃陆家总掌事,是陆二爷亲手提拔上来的,名叫陆生金。您父亲应该听说过的。”
陆生金说完这一句,直接略过了庸思宁,目光在陆勉青滚脏的衣服上扫了两遍:“大少爷,您瞧瞧,这可太……贪玩了。二爷让我带您回去,说叫您没事就别出来了……”
他目光似有还无地往卢菀那边一瞟,一哼声,翻了个浑然天成的白眼,好像他整整一辈子都在翻人白眼似的:“省得在外边,跟不三不四的人学坏。”
卢菀拈起一颗花生米,有点迷茫地问:“这阴阳怪气的是在说我?”
陆生金又翻了个白眼:“哪能呢,小神女巴住了庸太守和花将军,高洁清白得很,我们哪敢编排您呢?”
他故意把高洁清白四字拖得极长,生怕别人没能第一时间领会他的讽刺意味。
庸思宁深深吸气一口气,简直想把他跟着流民学到的市井国骂全喷一遍,但是脏话这东西临到用时方恨少,他措不出词,简直快要憋死!
“……朋友,你眼白为什么那么大,是因为令堂生你的时候,接生婆手劲大把你眼珠怼回去了吗?”
卢菀做出一副费解的样子突然发问,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状自问自答道:
“哦哦,我知道了。这狗在门缝里看人啊,就是喜欢抬眼睛,要是不看着点,还不知道会不会舔错脚呢!”
庸思宁大力拍手,疯狂点头!
好好!没带脏字!又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