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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良臣没有回答。

然而不回答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默认。

“糊涂啊!”

鹤老拍着桌子,仿佛要把整个内腑都咳出来:“你应该立即派人悄悄去接,将她藏进家里!不论她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慢慢谈!私赎案犯,养凶杀人,如果闹大了,你自己吃官司不说,卢家是要被十三世会除名的!你这样不由分说地截杀……”

卢良臣:“是最有效的。”

鹤老:“……什么?”

他对着鹤老,从来一副谦卑尊敬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他像是再也懒得装下去了。

卢良臣走下厅堂,走出廊下,直直走进了雨幕中。

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起来,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夜里,有种与卢菀同出一脉的凌厉——

属于叛逆者的凌厉。

“截杀固然粗暴,效果却最好。”

卢菀的面容展露在伞下,淡然回望,气势半点不输:

“谈判是要大出血的,如果成功了,今晚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前情后患,一了百了。是以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并立刻决定行动,我心里是很‘佩服’的。”

卢良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把底牌都亮了出来。”

雨水顺着中年人的下巴滑落下来,与青年人的热汗混在一处:“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现在,我就不能赌这一把,将你今天带来的所有人,尽数剿杀在卢府之内呢?”

血脉关系上的父女二人,目光相撞,无声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