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也不能这样辱人清白!”
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乍然响起,人群自发地让开一条道,露出穿着常服的小思宁。
宁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小公子是太守大人的亲儿子,又是通州花大将军的捧在掌心的养子;此刻他亲爹和义父都在前线,宁州城谁也大不过这小孩去。
更何况,这可不是普通孩子,那是能一手撑起宁州半边政务的庸小公子!
“不如说与本公子听听,是谁家猖狂得连王法都不顾了?!”小思宁来的路上听见有人闹事,用最快速度跑了过来,正正撑住了这个场面:“待父亲回来,必要将其下狱问罪!”
妇人如何不认得庸思宁?见了这小孩,瑟瑟发抖,知道今日是躲不掉了;她看了看还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的痦子男,心下一横:
“是景福酒楼的崔老板!他,他……让王二癞子传话,说叫我们假扮夫妻前来排队,只要买到就当场发作;说卢小娘子的东西会吃坏人,还说闹得越大越好,只要成了就给二两银!小公子明鉴!真的不是我主动……”
卢菀一抬手,妇人立刻不敢说话了。
庸思宁脸色阴沉:“景福酒楼?真是好本事呐——明天让那什么崔老板到官署走一趟吧。”
妇人立刻磕头称是。
太守公子都来了,众人还有什么好说?正要各自散去的时候,就见那卢小娘子嘤一声捂着脸哭了出来。
所有人:“……”
刚才提着人打的难道不是您吗?
卢菀在自己手臂内侧狠狠掐了一把,两颗豆大的泪珠登时掉落下来——她五官生得秀致,双眼这么汪起水来,登时便带上惹人怜爱的楚楚可怜之色:
“多谢公子主持公道,”卢菀细声细气,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大家有所不知,我乃首富卢家的庶女,因为不讨父亲和主母喜欢,便同生身母亲一起被赶了出来。”
“本想做点小本生意糊口,”她说到这里,再次掩面,仿佛伤心到极处:“不想竟这样为人不容!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被人当着大庭广众骂……骂得这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