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正冲的桌子上摆了三样贡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用玉米面和白面和在一起捏成的打狗棒。

纸糊的童男童女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王桂花劳碌而鸡飞狗跳的一生。

沈兰披麻戴孝趴在王桂花身上已经哭得嘶哑,又给沈芳去了一封电报,至今没有音信。

沈家本家的亲堂侄女等小辈人戴着孝条围坐了一圈。或真哭或假哭,都在互相倚靠着呜咽。

陈敏霞像个陀螺一样周转在街坊四邻之间,不管王桂花生前再怎么不好,死后尘归尘,土归土,不看老的,看小的,来了不少的人。

能来参加王桂花葬礼的人,不是街坊四邻就是亲朋好友,王桂花虽然泼辣,但是沈三斤为人实在,人缘还算不错。

唢呐声依旧吹得哀婉,吹着林晓纯不知名的曲子,没有挽联,只有写着礼金的白纸贴在墙上。

沈志安手下的毛笔写写停停,记录着上礼金的姓名和金额。

林晓纯扫了一眼,大部分人都是送了两毛,一毛的也有,三毛、五毛的比较少。

但是送多送少都是乡亲父老们的心意,有来有往,人死为大。

沈勇、沈越、沈昌兄弟三人一字排开,跟其他的亲堂兄弟跪在灵前叩拜前来祭奠的亲朋。

四个孩子带着孝帽在人群中追逐打闹,似乎对这种场景并不感冒。

或者说,他们年龄还太小,自家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总觉得稀罕。

沈子超跑得快,一不小心撞在一个跟王桂花长相相仿的老太太身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老太太稀疏的眉毛倒竖,二话不说一巴掌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