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锅内氤氲而出的热气,她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这是她和李垚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们可以牵着手遮过以往冬天带来的不愉快回忆,还可以听着零点的钟声,跨过这个不好的一年。
她小口地嚼着宽粉,透过雾气看对面的男人,他脸上的纱布拆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块包着左边嘴角,他嘴角的痕迹格外明显,过几天就是植皮手术了。
舒可亦不想让李垚难过,所以自己也打起精神:“我找大师算卦了。”
李垚正夹着蔬菜,问她:“算得什么?”
“大师说我们明年一定会超顺的,明年年底咱们一起去法华寺还愿好不好。”
“明年……”李垚的声音低了低,“我可能不在。”
“不在?为什么?”舒可亦停下筷子,疑惑地看向他。
“美国的医生,”李垚说话很简练,“已经定好了。”
“啊?什么时候?”
舒可亦坐直身子,手肘不小心碰到桌面的烟灰缸,烟灰缸落在地上,荡起呛人的烟灰。
舒可亦咳了几下,视线落在地面上。
这个烟蒂?
好像不是李垚常抽的牌子。
她伸手要捡起来看的时候,李垚回答:“可能最近吧。”
舒可亦更不明白了:“你订机票了吗?我过两天要进组,《常玉皇后》,赵老师推荐给我的,我正说吃完饭和你说这个事呢,不过戏份少,一周就结束了,可是我的护照在京云湾呢……”
“不能过完年去吗?是哪家医院?今天谁来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