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银月高悬,树影婆娑。过完生辰的薛如意在屋子里整理今日收到的礼物,她一件件翻看过后,最后统一放进了床头柜里。她翻身上床从怀里摸出免死金牌掉在脸的正上方晃了晃,看了一会儿突然放进嘴巴里咬了一口。
嘎嘣!
果然是纯金的。
都和离了,委实不该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想到这儿她披衣起身,拿起免死金牌往屋外走。
子夜寂静,寒枝挂霜。
冷风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她呼了口气搓搓手,确定家里其余人都睡了,才小心翼翼的翻墙过去。王晏之屋子里黑漆漆的,想来应该是睡了吧,她开门进去,惊讶的发现床上没人,只有一窝毛茸茸的兔子在蹦跶。
对了这兔子是她的。
薛如意抱起兔子窝往外走,正想往书房去看看,就瞧见院子的小厨房里有烛光和人影在晃动。
之前侯府分小灶后,王晏之就让人单独在如意阁弄了个小厨房。平日的给她煲汤,小日子给她煮姜糖茶。
这个点谁还在用小厨房?
薛如意抱着兔子走近,从斜开的窗户里,瞧见王晏之芝兰玉树的背影。她又走近了些许,透过半开的门往里看。
那人只穿着素色底衣,乌黑的段发用同色绸带松垮束起,两边衣袖被拉高,然后用黑色带子缠了几圈系好防止滑落,双手用力,不断揉挫什么。
她歪了歪身体探头看,才瞧见案板上一团面粉。
他手掌中央先前受的伤还没有好,纱布只包了薄薄的一层,昏黄的烛火下,隐隐可见红色的血迹透出。
大半夜的不睡觉,用受伤的手揉面团,他疯了吧?
薛如意伸手扣门,灶台前的人浑然不觉。她干脆抱着兔子走到他前面,把免死金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