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太子坐着的是王晏之,浅绿色的簪子束发,墨发披散在青袍上。光是一个背影都让人想到翠松修竹,好看让人心情舒畅。

薛如意强迫自己目光从他背影上离开,认真听俩人的谈话。

屋子里,废太子把手上的笔搁下,眉目并没有多少戾气。而是看着对面的人,慢条斯理道:“这几日孤想了很久,想得夜不能寐。孤在想怎么才几日光景,三皇弟一党就如此轻易的废了孤,什么事都安排的刚刚好。无论是三皇弟和镇南王的发难,还是陆相的突然不信任,亦或是母妃的背后捅刀,好像都有你的踪迹。”

他也不在意对面的人什么反应,接着道:“孤出发前,曾经见过金将军一面。他告诉孤,那日早朝的路上碰见了你,刘御史碰见了薛延亭、钱尚书被薛忠山拉去户部做账了。先前你和薛县主去户部就是为了偷账本?只是孤不明白,那账本不是还好好躺在户部吗?”

王晏之也不隐瞒:“户部的账册是如意默写的。”

太子哦了一声,呵笑出声:“薛家倒各个是人才!母妃那是薛夫人说了什么?”

王晏之道:“不是岳母说了什么,而是太子做了什么,惹陆皇后心寒吧?”

太子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第一次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留住孤不回东宫,好潜进去找信件,第二次才成功。你两次留不同的布料,就是为了让孤怀疑陆相和三皇弟联手?”

“太子猜到了为何还要问?”

太子嗤笑:“总要弄明白的,孤从小与你一同长大,你为何要和三皇弟一起算计孤?我们不是最好的知己吗?”他眸光直直的盯着王晏之,冷得可怕。

王晏之弯着眼笑起来,“知己?我可没有十年前就开始给我下毒,想置我于死地的知己。”他抬抬手臂,让对方看到自己病瘦的身骨,“被病重折磨十来年,每日咳嗽呕血,浑身每一寸骨头都疼,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等死。太子就是这样对自己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