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开始动起来,太子盯着那寒衣哼笑了声,冲着她道:“若是儿臣说小皇子出生就没打算下手了,母妃信吗?”

陆皇后回头看他:“不信!”

太子挥手把车辕上寒衣扫了下去,吩咐车夫道:“走吧。”

一众侍卫见马车动了,立马围过来跟在马车后面走。宫婢走过来,伸手把溅上泥泞的寒衣捡起来,惋惜的问:“皇后娘娘,您亲手缝制的,弄脏了如何是好?”

陆皇后苦笑:“给他送去,随便他怎么处置,总之给了他就是他的,不要让它再出现在本宫眼皮子底下。”

宫婢连忙点头,让小太监追过去。

陆皇后车驾缓缓从城门口进入,城门之上,三皇子眺望远方,声音里带了喜悦:“你说太子还能蹦跶吗?”

一身天青色衣裳的王晏之与他并肩而立,乌黑的缎发被冷风吹起,蒙上一层冷雾般的细雨。浅淡的眉眼带了点笑,衬得整个人越发薄凉缥缈,“人只要没死都能蹦跶,我病重了十来年现在不照样好好的,还把他给废了。去皇陵只是暂时的,他身后还有金吾大将军、钱尚书、刘御史……说不定十年后,你我都得匍匐在他脚下任由他宰割。”

马车和远山连接,冰冷的雨像是没有尽头。

城门口传来兵士的呼喝声,三皇子眸中杀意蹦现:“那就把太子党一个个拔除。”

王晏之嘲讽道:“在国子监时不好好读书,釜底抽薪没学过吗?他们在京都,有那闲工夫一个个去折腾,不如除去荒凉皇陵里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