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丢了。”王晏之想到什么,立马又闭嘴,抬头果然见薛如意脸色很不好。

她扯出平安绳砸到他身上,气呼呼道:“爱拿就拿去吧,反正我打算丢了。”

王晏之扯了扯嘴角,落出一抹苦涩的笑,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红绳系在了那只受伤的左手上。

耀目的红,硬生生把青色布料里透出的艳红血迹给压了下去。他拉了拉袖子,把红绳连同受伤的位子一同盖住,薛如意立刻收回目光往外看。

申时三刻,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到达上京城南城门。等候在那不住张望的王沅枳欣喜跑上前,“晏之弟妹,你们终于到了。”

欣喜过后他才看清楚两人乘坐的马车少了一面,摇摇晃晃快要散架的模样。

他连忙装模作样的问:“这是怎么了?”心里却暗暗道:还好没同他们一处走,这一看就是被砍的。

他身后侍卫忍不住多看两眼马车。这马车两面有两面没有,棚顶都少了一块,幸好马车里的人没事。

这群受薛如意恩惠的侍卫有些歉疚。

王晏之掩唇轻咳,脸色病白,一副虚弱的模样。薛如意跳下马车,极其默契的配合:“路上碰到几次刺客,险些丧命,夫君受了伤实在不适合坐这破旧的马车。”她往王沅枳身后的马车看。

王沅枳眼皮狠狠一跳,总觉得没好事,忍不住往自己马车前挡了挡。

薛如意眼睛晶亮,像拨破布麻袋一样,一把把他拨开,走到他马车前:“你的马车瞧着不错,不介意换给我和夫君吧。”

介意,非常介意,换给他们,他就要坐只剩下两边的破马车入上京城。上京城就那么大点地方,来往的都脸熟,他堂堂承恩侯府大公子坐在四面漏风的破马车里,被人一路围观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