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山见他们不信,忙朝女儿道:“如意啊,去把你表哥请进来。”

周梦洁和薛大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薛如意眼睁了睁,最后还是扭头去廊下把王晏之扶了进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长袍,一头鸦黑的长发用木簪斜斜固定。整个人病弱,不胜系带,偏偏一举一动气度斐然,如兰,如玉,如冷松翠竹,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当论样貌,和薛如意站在一起倒是极为相配。

薛忠山继续道:“这是内子娘家表侄,自小便和我家如意有婚约,只是后来失散生死不知。上个月刚找来,原以为活不了,如今人好了,也有意入赘,前几日已经合过八字了。”

沈修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一定是薛家的托词。

“没成亲就不算。”他上下打量王晏之,冷脸道:“一个病秧子哪天死了都不知道,哪有本公子好。”

周梦洁眉头开始打结。

沈县令由着他,且附和道:“娃娃亲当不得真,没成亲可以取消婚约。”

这俩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薛如意气不过,信口胡诌:“怎么没成亲,昨日我就在表哥屋子里睡下了。”

沈修气愤:“你胡说,他一个药罐子能不能行房都是个问题!”

薛如意丝毫不知羞,仰着白净的脸问:“表哥你来说,你行不行?”

一直没说话的王晏之掩唇咳嗽起来,隐在发丝间的耳尖爬上红意。

果然还是低估了薛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