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敢?”柳驰奇终究是笑出了声,“安平公主手握重权,皇上并没有在意她把皇后拉下马的行为,甚至现在被她收买的内侍迷得五迷三道, 万事只有答应的份。而苏姑娘——谁敢说, 她挖出来的东西是假的?”
一阵沉默。只有金黄的麦壳默默流淌, 发出细碎的稀里哗啦声。
安平公主之前只是参政, 参政没什么, 明眼人都能见着,她是太子的磨刀石。因为是公主,不至于把太子这把刀磨断, 也不会让这块石头最后只能沉塘。
更别说苏二姑娘了, 她一开始对在场的许多中年官吏来说, 只是一个相看对象都有些差强人意、又有些骄横的倒霉蛋而已。
但现在, 安平公主已经把整个吏部的人都关进去了。而苏二姑娘也不知为何,连太后的青眼都得到,人已经去鸾台看折子了——这折子也是她能看的吗!
看折子也就算了,甚至还亲自写批示条子,绝大部分上折子批驳公主、乃至太后滥权的,都被她有理有据且揭发阴私地批驳,写成条子呈到御前。
更可气的是,鸾台的人百无一用是书生,见着根本不敢拦,甚至还帮她磨上等的云烟墨,让她写。
这一套下来,皇上本就微恙,宠内侍,无为而治,看着更不用说了,直接按条子走。这些折子从哪来还哪去。
柳驰奇说着又觉得可笑:“现在在这里的,吏部、户部、大理寺,都有人吧?这么多人啊,八福之妇都能挑出来,道德完善,站在那和苏二对骂的找不到一个?”
一众人下意思左右四顾,而后又是片刻沉默。
直到一个人开口:“别提了,能站着和你对骂的都没一个,又如何能指望能和她对骂呢?苏家煌煌世家,苏二一去鸾台,整个苏家就更得意一份,谁敢站出来?”
此言一出,大家不免面露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