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皇上的意思……刘公公的话里头,可瞒了不少东西。
佺公公只是低头而已,他知道,皇上这时候其实倾向于是自言自语。但他很快听到了一个声音青涩的回答——
“大抵是真的,韦公子身为苦主,写信为苏姑娘求情。他的话还不真,还有谁的话能是真的呢?”
佺公公惊异地几乎想抬头了。但常年伴驾的保命意识让他生生刹住自己的冲动。
记忆复苏。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徒弟之前写信提到过,柳妃给皇帝荐了一个端茶内侍,换得柳家继续与龙城军做贸易的资格。据说,这个端茶内侍……形似韦公子,更加柔顺婉约,夜夜伴驾。
佺公公几乎要落泪了。陛下四年前纳了韦公子,已然是错,因着韦公子对素爱钱财的刘公公青眼有加,更加是错。到眼下,柳妃这一举荐,错上加错!
缘何陛下身边多奸佞!
“也罢,”皇上已然疲乏开口,“朕思绪纷纷,他们各执一词,也实在难以辨明。只是,水至清则无鱼,且不说潼地之事,韦家四年都难查明,苏二如何能在两个月内理清?更别说按苏二的性子,怕是整个朝廷都要被她掀了。她还是在府里休息将养为好。小佺——”
佺公公俯身:“奴婢在。”
皇上道:“你即刻拟旨……算了,传朕口谕吧。让苏二留在府里,无诏不得外出,她带来的那些东西,都交由朕这里,由朕处置。”
佺公公听完后,跪地领口谕,见皇上没别的吩咐,就出去了。
在殿门口,还能听见皇上轻叹道:“为何男子十八方可嫁娶?”
那青涩的声音微颤道:“奴不知,奴年方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