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州学里和一个同学关系处不好,他就让他爸给他同学的成绩做了手脚,把他同学考中的举人挪成他的成绩。
那个秀才发现了,有冤无处诉,于是便疯了,到处说“噫,我中了”,其他人看他可怜,都喂他两口饭,勉强活着罢了。但两年前的冬天跌入河里冻死了。
这少爷其他的罪过,都倾向于“他想要一个东西,他手下人为了讨好他所以费尽心思帮他搞上”的这种,他其实没多少实权。于是,最后面面相觑后,也只有宋文音扯了袖子,拿棍子甩了他的腿根。
屈少爷也被拉下去了。
最后一个人,是已经有些昏昏然的屈县令。他睡也睡不着,哭也没人理,就这样晾了一晚上。才终于被带上来。
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只是下了几道命令。他又似乎什么都做了,整个县的乱象都能加诸他身。
苏监军没说什么,却渐渐已经有百姓上前。
之前在旁边安静了一个晚上的,一个中年模样的将军终于悚然出声:“苏姑娘……苏大人,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这是县令啊!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决断的了!”
已经有百姓目光中有了初升的光,用瘦削的手举起他们的木棍,劈向屈县令。
苏监军全身披满霞光,有些圣意,语气却冷:“他们不会决断,刀刃就只会无差别劈砍。县郊的普通百姓人家、屈府别院里的一些无辜仆从,他们又有何辜?要让他们清楚,他们应该怨恨的是谁,应该杀的是谁,不然,反叛就会无法平复。”
血腥味已经又一次悄悄弥漫。虽然战场上的味道无疑比这里的更重,但那个中年模样的将军几乎不能呼吸。
“但是……这也太超过了!”
“这才是招抚啊,”苏监军歪了歪头,笑道,“某没什么大志向。在京城时,我希望我的姐妹所嫁良人。在潼地,我希望我监察的军队能顺利平叛,不要因为这个那个的关系,而节外生枝。我能翻出屈县令的事,也能翻出你们的,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我不想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