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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宝珠一愣。

就听韦崇沉笑道:“多事之秋,潼地叛乱,一地涂炭。秋闱三年一次,还有机会,为陛下尽忠的机会却只有这一次。刚巧陛下体恤我在京城长大,没有去过其他地方,特地给我机会,让我出去走走,陛下厚爱,不能辞。”

系统:【这话说的,好像很正常,又好像哪里都不正常。】

苏宝珠只道:“但是你生病了,很明显,脸都还在发烫。”

韦崇沉只是笑了笑,带着嘲意轻声说道:“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我且问你,我能不去吗?”

苏宝珠吐了一口气。

皇上这个人吧,接触了一下,脑回路其实挺好理解的。有点要面子,要的又不多。有点理智,但理智也不多。有些肆意,但肆意也不多。

潼地叛乱、众臣不满,逼迫皇上写了罪己诏。皇上或许就想着,万一韦崇沉真的考中举人,那他和韦崇沉的事爆发,就更显得他荒唐。

所以把韦崇沉塞去做监军,虽然也是明晃晃地让他做佞臣了,并且他的前太子伴读身份离谱。但至少不会公然戳到朝臣的肺管子,还是能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平,让社会的风气还没从明面上垮掉。

只能说,幸亏皇上好歹还要点脸,虽然要得不多,但至少韦家安排了一屋子男妓的时候他掉头就走,没鼓励着燕朝的氛围离谱到煌朝后期的程度——

煌朝后期,风气混乱,宗族杀妇人以求贞烈美名,而男子不分老少,流连烟柳,不拘男女,纵欢享乐,甚至到了太学都有公然狎玩同窗的事情出现的程度。

但是大抵到了王朝后期,风气就是会渐渐虚伪又糜坏,现在这一任的朝臣还能拦得住,下一任呢?谁说得好呢?

不说别的,韦崇沉大抵是会在佞幸之路越走越远吧。

这般想着,苏宝珠又生出一股恼意:“是不可以不去,但你就这么去,是想让大军抬着你过去吗?”

韦崇沉眉心微微一动,很快舒展,笑道:“也不是不行。”

苏宝珠心道冷静,又问道:“那你带多少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