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狗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皇上听着这闹哄哄的,叹了一口气:“安平,朕不该让你听的。”

安平公主摆了摆手,接着问:“既然你不用借种,如何就一个孩子呢?”

孙济海登时努力用胸中中气道:“忙于巡边公务,守卫大燕,无暇于后宅事!”说着又哭,“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啊,朱小娘不仅不怜惜夫君的辛苦,还借此与他人私通,连孩子都有了!兴儿,我养你这么多年,我以后该如何看你?”

孙大狗此时也终于抖完,跪地说道:“是这个人以要救我父亲的老病为代价,要我捏造说什么借种的事……其实我只是和不甘寂寞的朱夫人私通。孩子是不是借种,我不知道啊!朱夫人入幕之宾不少,我都不知道孙鹏兴会是谁的孩子!”

那孙家亲戚登时大怒:“你之前不是这样子和我说的!你在骗我?!”

而孙济海伏地抽抽噎噎地哭,只是一副不可置信,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孙鹏兴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都被苏宝珠说中了,孙济海果然会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把所有罪责推给他娘亲!

他就要悲愤开口。就听安平公主笑道:“我朋友说得没错,妇人困于深宅大院中,但凡丢了个帕子都能被说是名誉有损。但一旦遇到事了,妇人又似乎无所不能,都能避开一众仆从的耳目私通好几个外男了!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孙鹏兴立刻道:“孩儿自出生起,只知母亲缠绵病榻,不能起身,深悔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眼下孩儿既知己非孙家子,也无颜见父亲,孩儿只愿侍奉母亲,颐养母亲余年。”

孙济海勃然大怒:“那是私通他人的贱妇!兴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孙鹏兴不再说话。

他的父亲承了平西将军爵位后,只是在欺男霸女的事上少一些,其他的安逸享乐,如何有减?

近些年来西南土族渐渐无法忍受压榨,他平定几起叛乱,但星星之火无法灭绝,这难道不是孙济海的过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