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先生凝视她良久,像是拗不过她的性子,又心知自己无法令她回心转意,终是慢慢叹了一口气。
他拎起酒壶,喝了一口,舒出一息,将原先的事翻篇过去。
“你与怀之,可有完婚的打算?”
话题陡然转变,陆齐光愣了愣:“啊?”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霞云铺上面颊:怎么突然就说起她和牧怀之了!
“暂、暂时……”瞧着青松先生那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她反而越发心虚,垂下眼帘,细声道,“暂时没有打算,兴许要往后再提。”
“往什么后?”青松先生长眉一挑,理所当然地调侃,“往到牧家有后?”
老不正经!
陆齐光面色一羞。
大梁虽民风开放,却也不至于将这等事拎出来说呀!
“先生不可胡说!”她禁不住这番逗弄,羞恼道,“再取笑我,往后我就不来看望先生了!”
青松先生嘿嘿笑了两声,嘴上没讨饶,略显浑浊的眼底透出几点玩味:“你就如此确定,你等得起,怀之也等得起?”
陆齐光眼眸一眨,几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怀之应是随我的。”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提及牧怀之时,竟如此笃定他会遵照自己的意思。
“是吗?”青松先生意味深长,“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果真名不虚传。老夫至今未娶妻,也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他又饮下一口酒,喝得酣畅淋漓,餍足地打了个嗝。
“怀之钦慕你已久,为了你,他连命都能不要,尚公主一事更是盼望已久。你倒是像个负心人,一点名分也不肯给他,让他白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