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睦?”他的话语中含着思索,“但据我在吏部的友人所言,张成和弥封官的职权,是曹尚书亲自敲定的。”
“是吗?”陆齐光惊奇,“张主事说,所有举子的试卷都是他一人负责弥封。难不成是曹尚书太过讨厌他,所以把这等又脏又累的活甩给他?”
“不,不对……”她一面说,一面从自己的话里发现了不对劲,眉头一皱,改口道,“居正卿舞弊是借助弥封完成的,张主事不可能不知情。难不成……”
牧怀之没接话,仿佛在无声地鼓励她说出自己的猜测。
陆齐光眨眨眼,试探性地提到:“交换成绩这事,是曹尚书授意张主事做的?”
这猜测与牧怀之不谋而合,他却没有直接肯定,只轻轻笑了一声。
“兴许是。而且……”他顿了顿,“曹尚书虽已举家迁居上京,但他与居正卿所在的居氏一族,本是同乡。”
陆齐光微讶:“都是扬州人士?”
她略加思忖,忽然发现,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脑中隐隐串联起来。
只是……少了点能一锤定音的证据。
“此外,居正卿的父亲也已抵达上京。”牧怀之续道,“我派人盯了他几日。他在上京南郊购置了一处荒宅,平日里除却饮食,不是待在宅中,就是往书画行跑。”
“荒宅,书画行……”陆齐光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牧怀之提到的地点。
她忽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这样——居正卿身为考生,不好直接行贿,便由居父借书画向曹尚书代为行贿,托曹尚书授意张主事完成弥封之事?”
牧怀之沉吟,谨慎道:“有这个可能。”
“只是……”他面露难色,“那家书画行对书画只收不售,背后的掌柜也与曹尚书并无关联。”
只收不售?合着这意思,是书画行往外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