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骂,但不敢,受制于人, 怕牧怀之当真把他的腕骨捏碎。
牧怀之挑眉,非但没松,反而使力,将居正卿的手腕扭得更歪,引得人膝盖都打了弯。
“你是省试的居会元?”他淡淡,“不在鹿鸣宴饮酒赋诗,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殿下?”
居正卿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得翻起眼眸、瞪着牧怀之,目光满是怨毒。
陆齐光看得过瘾,丝毫没有阻止牧怀之的意思。
她小心地藏起眉眼间的钦慕, 询道:“牧将军, 你为何会在这里?”
听见陆齐光问话, 待她一贯温柔的修罗杀神,难得没有软下此刻的神情。
他不曾回眸望她,仍紧紧盯着居正卿, 像倨傲的狮逼视着弱小的猎物 :“文科鹿鸣宴与武科鹰扬宴是同日举行,不过地点稍有距离。”
说是有距离,其实是一个在红枫山南面,一个在红枫山北面。
牧怀之身为怀化将军,受邀出席鹰扬宴,却在宴上听考生无不艳羡地说起,长乐公主尊驾亲临北面鹿鸣宴,当即便想到,陆齐光此行背后定有居正卿从中排布。
他又气又急,借故脱身,穿梭林间,岂料一来就瞧见居正卿鬼鬼祟祟、要对动手动脚。
就该把这不轨之徒碎尸万段。
陆齐光察觉到牧怀之与平日的微妙差异,下意识紧了紧手指。
她记得之前在学文馆外,曾见过牧怀之生气的样子。可那时的他,情绪远没有现在这样外露。
“恭请殿下先行返回鹿鸣宴。”牧怀之稳声,按捺着几丝火气,“臣同居会元一见如故,有些话要聊。”
陆齐光不想火上浇油,轻轻应了一声,反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