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臂,本想将她搂进怀中,却想起自己浑身湿透、又满是血污,手臂一时僵持在半空,最终只用拇指拭去她眼角干涸的一抹泪光。
“都安顿好了。”牧怀之柔声,“贺松除了受到惊吓,没有大碍。杀手已经被带回镇国公府关押起来,蜀州那里也有人照应。”
“那你呢?”陆齐光的肩膀依然紧绷,“你受伤了?”
牧怀之微微动了动唇角:“没有。”
话音刚落,少女柔软的身躯就扑向了面前人的胸膛。
陆齐光颤抖着,浑然不顾牧怀之身上的雨和血,用瘦弱的两条手臂紧紧搂住他,双手在他背后牢牢相扣。
低声的呜咽滑过交缠的绫罗,埋入牧怀之的心口。
“那就好……”
没受伤就好。
他为她受过的伤,已经太多了。
牧怀之刹那无言。
他时常觉察到,陆齐光对他似乎心怀愧疚。透过她明澈的一双眼眸,他能看见她一片可鉴的冰心,却看不出她埋藏心底的伤痕到底因何而来。
牧怀之只能义无反顾地爱她的所有,哪怕这所有并不是她的全部。
于是,他搂住了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
牧怀之低声:“不怕了。”
后话,他不敢说出声,只敢在心底默念:
对你的爱,从不曾灼伤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