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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缠斗一起。

停在贺松身侧的,是一只空空转动着的车轮。

他神情呆滞,思绪像冬末春初的泉水,既冰冷,又只能缓慢流动。

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贺松的脸上,很快就被雨水冲刷,顺着他脸庞的线条缓缓流下。

“咚!”

一团黑影被扔在贺松面前。

是方才的车夫。他吃痛地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殷红正自指缝中渗出。

牧怀之就站在车夫身后,浑身满是水珠,高束的长发贴在背脊,神情比今夜的雨更冷。

血珠淌过他的剑尖,于地面消融。

他收剑入鞘,熟稔地扯下身上的一片布,在掌心中揉成一团,又拽断马车的一段缰绳。

“贺松。”牧怀之的话音夹在嘈杂的雨声中,“过来按着他。”

贺松没有动静,仿佛没听见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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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怀之没有再喊。

他走到车夫身边,踢了踢向对方的侧腰,迫使侧躺的车夫仰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