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牧怀之神通广大,应当少不了有照顾人的法子,又与陆齐光两情相悦, 尚公主是迟早的事,索性这回就借着牧怀之的帮助,让陆齐光早日康复。
牧怀之本就担忧陆齐光的状况, 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二人走在公主府中, 与那位摔下马车的倒霉车夫擦肩而过。
这一路上, 元宝提前交代了陆齐光的情况,直说长乐殿下害病后有多不安分、多不听话,为牧怀之稍后的照料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只是, 牧怀之不大相信。
原先在七夕时,他就见过陆齐光害了风寒的样子——面颊绯红,眼波温柔,有几分小鹿似的懵懂,像条柳枝一样纤弱而无骨,分明是极其听话、极其柔顺的。
可当牧怀之走入寝殿、瞧见那蜷在榻上的小人儿时,他才意识到,元宝说的是真的。
陆齐光柳眉紧皱,满面通红,鬓边满是黏湿的碎发,细密的汗珠层层外冒。她不知梦到了什么,两只小手紧紧地绞着被褥,神情十分痛苦。
“牧将军,您不知道,殿下一害风寒,就特别不听话。”元宝放好药碗,有些局促地背着手,“方才您没来那会儿,奴婢都不知为殿下盖了多少回被褥了。”
牧怀之走到榻边,垂下眼眸,心疼地望向瑟缩着的小人儿。
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抚平陆齐光紧蹙的眉心,却始终没有落下,只将指尖在她前额上方悬停了一会儿,转而拨去她一簇乱发。
他留意到陆齐光额角的红肿,低声:“殿下磕着了?”
联想到自己对陆齐光的遭遇一无所知,元宝很不好受,闷闷不乐道:“奴婢不知。她今日是走回来的,浑身都湿透了,兴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牧怀之皱眉,记起方才那名一瘸一拐的车夫,大致猜出了可能的情况。
他知道元宝为何难过,沉默良久,才叹息道:“不仅是你。”
元宝怔了怔:“牧将军,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