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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光有些紧张,向着他仰起头:“只不过什么?”

牧怀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神情透着忧虑:“居正卿既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你还与他单独往来,怎能叫我不忧心。”

陆齐光抿抿嘴:原来是因为担心她呀。

她将脑袋埋向牧怀之胸膛,诚恳道:“怀之,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若是下次我再要见他,便寻你与我同往,好不好?”

得了这话,牧怀之轻轻一笑:“好。”

他抬首看了看天色,只见穹隆之中隐有乌云攀来,约是秋雨将至,便与陆齐光分离:“再过一会儿,兴许要下雨了。趁此刻晴朗,早些回府吧。”

陆齐光点点头,依言先行离开小巷。

牧怀之仍站在巷中,神色逐渐丢失了原本的温度,眉宇缀霜,眼浸冰泉。

陆齐光与居正卿攀谈的全部过程,仍历历在目。

只一眼,牧怀之就看出来了:陆齐光对居正卿有着不可名状的恐惧,而居正卿则因陆齐光的美貌而生出了狂热而可耻的欲念。

他不愿干涉陆齐光的计划,心知居正卿之于她,亦如晁鸿祯那样需要亲手处置。可他无法忍受她周围心怀不轨的虎狼之徒,更不能容忍那些贪婪的眼神在她恣意游走。

待到情绪冷静一些,牧怀之才走出小巷。

如今,他的父亲镇国公正因旧部突染恶疾而离京前往探望。待到父亲回到上京,也该将向梁帝请求赐婚一事提上议程了。

陆齐光回府后,就将写有居正卿身家线索的纸张取出,仔细阅读。

经由牧怀之调查得知:居正卿时年弱冠,籍贯扬州,是家中独子,其父居氏是当地富甲一方的茶商。居氏祖上历来行商,除了居正卿这一例之外,连举子也没有出过。

陆齐光不由暗自腹诽:不知居氏几辈子修来这样的福分,祖祖辈辈都不是读书的料,却唯独在居正卿这一辈出了个状元、自此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