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她有些踯躅,小心翼翼道,“你我都知道,她与我不大对付。”
说完了,陆齐光才意识到自己将送花一事说漏了嘴,连忙欲盖弥彰地纠正道:“不不,我是指,她、她和我性情不像的,我喜爱侍弄花草,还当她不喜欢这些呢。”
牧怀之的神思心猿意马,还悬在陆齐光两瓣粉润柔嫩的唇上,听她声音,只好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忘掉那点荡漾的柔软。
他正了正容色,才望向她,回道:“性情不尽相同,难掩血脉相通。我与敬之也是如此。”
牧怀之再清楚不过,陆齐光与陆玉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他的小殿下是万丈的明光,是悬在青天之上、受人敬仰的白日。而陆玉英则更像一弯新月,皎白高洁,却太过孤冷,只在入夜后才显露光辉。
日与月被晨昏分隔,无法相见。可陆齐光与陆玉英是人,尚有余力能走向彼此。
或许,那被别在篱笆上的红花就是一个契机。
是他心肠柔善的小殿下,于冥冥之中,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
“大公主摘花时,动作小心翼翼。”牧怀之半弯下身,取出手帕,又一次轻轻为陆齐光擦去唇边的糖渍,“我想,她的确未必喜欢那花,但总归不忍见它零落篱栏。”
陆齐光的表情仍有些木讷。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好似被牧怀之撩起某片柔软,心绪莫名好上一些。
“嗯……”陆齐光小小地应了一声,将那缺了一个豁口的糖葫芦举到牧怀之唇边,“怀之,你也吃一口。”
她温顺地眨眨眼:“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牧怀之不嗜甜,本也是为了转换她心情,才同她说起此事。可小殿下凝眸望他、一脸殷切,尤其盛情难却,他只好凑过去,沿着她留下的印痕咬了一口。
他咀嚼吞下,忍俊不禁,低声道:“你我哪里要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