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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为何要送她鎏金妆奁?

还是问他引烛居士的真正含义?

陆齐光费心思想事情时,总爱托着脑袋。

可如今,她两只手都忙着染甲,自然也就无从依凭,只好斜斜地歪着。

她低垂目光,看着牧怀之为她的手指扎上树叶,冷不丁便冒出一句:“能否多问几个?”

牧怀之嘴角微勾:“这算是殿下的问题吗?”

陆齐光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她捉到牧怀之眉角几点促狭,便知他故意捉弄她,将嘴唇一撅,低下头不再理他。

染甲的操作并不复杂,只是流程相对较长。

扎上树叶后,二人进入了等待上色的空闲期。陆齐光仍生着小脾气,全程闷声不响。牧怀之倒也不急不恼,只趁着她低头的空档,沉沉地注视着她,像要将她刻入眸里。

他的视线很烫,落在陆齐光的发顶,像熔铁时飞溅的火星。

陆齐光分明察觉到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已不再生气,却不敢抬头。

等到牧怀之轻轻取下树叶,陆齐光才终于将脑袋抬了起来。

她自石凳上徐徐起身,竖起十指、指尖朝上,打量那附着在甲盖上的凤仙花色,一壁将问题问出了口:“你说要告诉我引烛居士的由来,那我就问你这个。”

随着她的动作,牧怀之也站起身来。他拾起石桌上的手套,又一次穿戴手中。

牧怀之好似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又或许是,对她可能出现的全部疑问都有所准备。他自怀中摸出一封信,轻轻交到了陆齐光的手上——连信封都与那日留给她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