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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想逃跑的秀音舫内人,多数会被抓回来折磨训教。

而前往秀音舫的,又多是些达官贵人,花样百出,将内人们折磨得苦不堪言——若是闹出人命来,雷老五便会借着定远侯府的荫蔽,将姑娘的死讯掩盖过去。

陆齐光越看,越觉得火气窜上心头。

按照梁国的律法,略卖人口是重罪,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绞刑。

撇去律法这等冷硬事不谈,凡有子孙妻女遭遇略卖,便会有家庭支离破碎。经雷老五这样一手,被略卖的良家女连性命都保不住,分明是条人命,却生如浮萍、死如草芥。

陆齐光心下恼火,可一股气劲儿没处撒。

眼下正是七月月初,雷老五正在外头抓人呢。大梁疆域辽阔,牙人狡兔三窟,她也不知雷老五会跑到哪里去,真想惩治他,最早也得等到七夕之后。

牧怀之大抵是摸透了陆齐光的脾气,在书信中也同她交代了这一点。

只是,他倒是将陆齐光撇得一干二净,道是花舫这类烟花柳巷之地,她是一介女流,又是金贵之躯,若当真前往,可比探查济善米行更加危险,只需他独身一人前往即可。

陆齐光知道,牧怀之此言不假。

可她仍是心有不甘,便决定往后再同牧怀之争取争取。

接着,她又往书信后头看,想了解他送来鎏金妆奁的寓意。

可说完花舫这事,这封牧怀之的手书便到了尽头。陆齐光将这张纸翻来覆去地看过好几遍,都没找到一星半点儿关于鎏金妆奁的讯息。

引烛居士的由来,鎏金妆奁的用意,他钟情于她的原因——

不知不觉,牧怀之已给她留了三个待解的迷局。

陆齐光捉摸不透,又因花舫一事尤其心烦,索性不再想这些,决定梳洗一下,找点吃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