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光可以走了。她应该一语不发地离开,可她足下动弹不得。
“定远侯恶贯满盈,理当遭到惩处,这本是臣的分内事。”
牧怀之又恢复了寻常那清冷克制的模样,字句含冰、口吻疏离。
“若殿下执意干政,臣只能帮殿下好好反省。”
陆齐光望着他,看向那双温柔而忧愁的眼。
她意识到,不是牧怀之拦不住她,而是她无法阻止牧怀之。
无论她想与不想,面前的男人都会为她争来她想要的一切,哪怕以命搏命。
“牧怀之,你啊……”她头疼似地揉了揉额角,喟叹道,“怎么就爱给自己找罪受呢。”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上一世,他的爱被她忽视。
明明这一世,他的爱将他领往刀山火海。
陆齐光不再抗拒了。
她将那缕垂落的发挽至耳后,定定地望向他:“定远侯府众人怙恶不悛,晁鸿祯于本宫而言更有深仇。将军若非要做些什么,那便与本宫一道,而不是将军独自一人。”
“牧小将军,本宫有必须要亲手处置晁鸿祯的理由。”
她别开眸子,瞒下重生的事,所吐露的却都真挚而诚恳。
“望牧小将军不要过问。待本宫想说时,自然会将此间种种悉数剖白。”
牧怀之的目光仍凝聚于陆齐光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