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齐光矜慢地瞟了他一眼,“又是来找本宫赔罪的?”
被这话一噎,晁鸿祯讪讪:“上回是我鉴别不周。”
他轻轻咳嗽两声,算将这事翻篇过去,又道:“殿下可知‘青松先生’?”
这名号,陆齐光倒确实是知道,也是个一画难求的名家。
青松先生画技精湛,落笔成蝇,尤其擅长工笔白描。殿中省本欲请他做宫廷画师,最后却没谈成。有传言说,是青松先生嫌殿中省提供的俸禄太少,不够塞牙缝的。
见陆齐光点了点头,晁鸿祯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宅院,洋洋得意道:“这就是青松先生的宅邸。我已提前派人打点过,今日请殿下来,亲眼见青松先生画一幅花鸟,总不会是赝品。”
“殿下暂且等在此处。”晁鸿祯撇下一句,便走到府门之前。
他叩动铜环门把,动作粗鲁,将木门叩得咚咚作响。
等了一会儿,两扇木门打开一道缝,冒出小书童的一只脑袋。
书童慢吞吞地打量着晁鸿祯:“阁下可是定远侯?”
晁鸿祯点首,正要进一步说下去,木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陆齐光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晁鸿祯面色不虞,眼看又要抬手叩门,围墙内却忽然丢出一个包袱。
那包袱像块大石头一样,“咚”地砸在地上,布头捆得松松垮垮,当即散了架,肚里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竟是满满当当的真金白银!
与那包袱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一句慢悠悠的话:
“先生说,天干物燥,还请定远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吃了个闭门羹,晁鸿祯脊背绷直,双拳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