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洲抿着唇怎么都张不开嘴,对着沈荆可以慷慨激昂的说出来,可面对真正的外公本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一直想喊他外公的人已经不在了,这是沈临洲一个人的外公,不是他的。
“那个称呼他好久好久以前叫过来,在梦里,在心里,在每一次想念您的时候。现在的沈临洲没有资格再替他喊了,您就当在宴会上的那一声就是了吧。”
杜桥不明白只是什么意思,只当沈临洲是和过去的自己划清了界限,彻彻底底新生了,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嗯了一声。
“我明白了,临洲,是我来晚了。”
他早就错过了沈临洲最需要他的时候,现在突然出现,不给他任何机会,就让他接受,还是太难为了些。
“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家里看看,看看妍妍生活的地方,认识认识家里的亲戚。明繁是你舅舅家儿子,是表哥,有什么话不想跟我说,可以跟他说。临洲,外公走了,不出意外,我这些天一直住临城,可以随时回家了来。”
“嗯。”
等杜明繁的车走远,厉九幽才揉了揉沈临洲的脑袋。
“洲洲,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分的那么清楚的。你就是沈临洲,喊一声外公,也算是让他安心些。”
沈临洲摇摇头,轻声道:“叫不出来。”
走马观花的记忆终究不是自己的,但愤恨确是实实在在的,他从来都没有资格替「沈临洲」原谅那些人。
街边的树上飘飘然落下一片叶子,沈临洲攥在手心里,而后抬手用叶子拂过厉九幽的唇,隔着薄薄的叶子亲在那双薄唇上。
强势道:“厉九幽,我是一家之主,你得事事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