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刻意练过盲打,只是有段时间天天闷在屋里,符隶见我很久不出门带我去过好多次拳击馆。哼,后来我才知道他看上人家拳击馆一个教练,自己一个人天天去好像有那么点不怀好意,就拉上我,美名其曰教我防身术的。我没学过几招,倒是符隶很有精神跟着学,后来知道人家有对象,立马跑了,后面也没有再去过。”
这都是真事,厉九幽也不怕沈临洲跟符隶联系确认真实性。
那会是他最颓废的一段时间,一直为他进行积极治疗的医生,突然给他下了通知书,说以后大概率不会恢复了。他也很抱歉,但是实在是尽力了。
厉九幽没有丝毫意外,从他醒来的那一刻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可能就这个结果了。
那次谈话他谁也没告诉,第二天医生就从家里搬走了,一直治疗的设备清空之后,厉九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耳朵却神奇的听到了楼下王姨走动的声音。那天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开始锻炼听力,从最细小的声音开始捕捉,直到夜晚能清晰地听到床外虫子爬行时的刺啦声。
只不过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符隶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一进门拉着他上车直奔拳馆。在搏击台上对着他耳朵就是一拳。
“厉九幽,耳朵还能听见颓废什么,老子放着家里的大少爷不做,天天给你管公司,老子闲的啊。你他妈要是再摆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老子打死你。”
凌厉的破空声好像带着符隶特有的节奏,如同每一个人独特的脚步声一样,都是有规律的。
原本心如死灰的厉九幽,一瞬间又活了。再然后他让符隶随便朝着一个挥拳,他能精准的发现方位,基本不差。
在拳馆几次,厉九幽把关键时刻能保命的法子又练回来了。
沈临洲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气上前拉住厉九幽的手,轻声道:“厉九幽,你真厉害。”
越是了解这个人,这个人在他心里的形象就越发立体。那些个戛然而止的故事里,在欲言又止的话术里,一个清晰的,不完美的厉九幽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