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慢走。”

厉谨言不知道,从一开始厉九幽就没想过要厉氏的企业,更没想过要一辈子做厉家的家主。他有自己的小公司,虽然规模还不大。

他一路开车出去,畅通无阻,从高架下来汇入车流才发觉刹车不对劲儿。不仅胃里针扎似的疼,就连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一阵一阵短暂失明。好几次他都恍恍惚惚出现了幻觉,四周都是密集的车流,厉九幽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为了躲避突然冲出来的车辆,厉九幽猛地左转把车子怼在了马路护栏外的杆子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两条腿没有知觉,头上裹满了纱布,眼睛似乎蒙着东西,什么都看不见。

耳畔是厉鸿宾气急败坏的怒吼,还夹杂着大哥顺气的声音。

他拖着喑哑的嗓子艰难开口:“我,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厉九幽你把厉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居然做出那种事,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让那些合作伙伴怎么看我,不知廉耻的东西,怎么没一下子撞死。”

厉鸿宾越骂越来劲儿,噼里啪啦把病房里的药通通砸在了地上。

“你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教你的,难道不知道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是厉家吗?”

厉九幽听到厉鸿宾提到他妈妈,火气瞬间上涌,咬牙切齿道:“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资格说我妈妈的人就是你。你、不、配。”

砰。

厉鸿宾手边的玻璃瓶在厉九幽身下的床边炸开,飞溅的碎片似乎是划到了手背,厉九幽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动。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自嘲地笑了。

从他醒来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劈头盖脸就是指责,莫须有的指责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是不知廉耻,哪一件事又丢了厉家的脸面。

“你他妈的再说一句,我是你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