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洲坐在亭子里冷眼旁观,只是周身气息越来越冷,他只要一想到厉九幽穿着单薄的风衣在污水池里爬不起来,又得狼狈寻找盲杖就气的牙痒痒。
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突然,宽厚的手掌顺毛一般揉着沈临洲毛刺刺的发顶,语气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缱绻,“临洲,都过去了。”
沈临洲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他气鼓鼓把头埋进厉九幽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偷偷抹眼泪。
过去了,都过去了,这得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坦然说出来这几个字。
“厉九幽,我疼,这里疼。”
沈临洲牵引着厉九幽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过分快的心跳,以及满腔的怒火。
“临洲,你已经为我出气了,我很开心很开心。”
开心终于有人能明白他的苦楚,开心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心心念念要给他报仇,开心他遇上了此生最好最好的人。
湖里扑腾的那人心态快要炸了,水愈发深,几乎要末过脖子,肺里的空气也越发稀少,终于在接近湖心时陈昇飞快扑腾回来。
泥人一样的陈昇大口大口呼吸着,眼睛里全是对沈临洲的恨,咬牙切齿满怀悲愤道:“可,可以了吗?”
沈临洲懒得理他,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悄然滑落,扭过去飞快擦掉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而后掷地有声地说:“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欺负厉九幽,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