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弄出个假的诊断书,你爸能住院?如果你没离婚,就算你爸住院了,罗兰能不来替换我?这回好,娶家个少奶奶,除了会花钱会哭,啥也不干,啥也不会,以后有你受的。”
母亲一个劲儿地数落着,秦铎听着,竟然没有辩解。
他掏出一根烟,反复闻着,好像那根烟是从前美好的生活,他再也得不到却又舍不得放手。
秦铎明白,母亲的话没说错。以前,罗兰也不喜欢自己父母,但她爱屋及乌,会因为爱他而心甘情愿为他分担。
那年,他和罗兰新婚不太久,母亲住院做胆结石手术。罗兰怀着叮咚,但她坚持和自己轮班在医院护理。
用罗兰的话说,普通人家最怕生病,没钱还熬人,这时候如果一家人还互相嫌弃,不能帮扶,日子就没法过了。
当年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何其相似,但两个女人的做法又多么不同。
秦铎望着窗外的春日的暖阳,两串热泪终于滚落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陈影影没有罗兰那么爱自己。
离了婚的男人,不在心里比较两任妻子,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三者总认为,男人能为她离婚,能扶她上位,她就是男人最爱的女人。
事实还真不全是这样,一时的最爱容易,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出轨的男人和女人?
但想一直保持最爱的状态,恐怕很难,否则就不会有那么男人和女人选择复婚了。
很多时候,男人是后悔的,只是不说出来,因为苦酒是他亲手酿的,必须咬着牙咽下去,但心里是明白的。
就像现在,秦铎一边闻着那根烟,一边想,罗兰此刻一定在家里吃饭,叮咚坐在她身边,母女有说有笑,像以前那样的其乐融融。
秦铎没猜对,此刻罗兰没有吃饭,她和王月萍在一起。
上午,罗兰才上班没一会儿,突然接到了王月萍的电话。罗兰感觉到有些微的惊讶。
上次两个人从贾杰家出来,有些话不投机后,一直没有联系。罗兰不知道王月萍怎么突然想起给她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