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吐字:“记不清了。”
景灼仿佛看见自己年轻的生命在病痛折磨中消逝。
一看程落,人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倚那儿瞅着他。
“你是真医生吗?”景灼突然觉得细思极恐。
“资格证在单位,可以明天拿给你看。”程落说。
“做过HIV检查吗?”
程落笑了,慢悠悠地问:“那你做过吗?”
景灼哑口无言。
特想说你没病我就不会有,但他脸皮多薄啊,人家约过的都记不清了,他怎么可能服输。
“没做过。”景灼说,“但跟我上过床的都给我看了阴性证明。”
屁的,上过他床的除了程落只有被子枕头。
“我是特例呗?”程落若有所思,“为什么?”
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儿,景灼是真紧张了:“明天去查。”
程落憋半天笑,不再逗他:“我就这么不像正经人么?”
确实不像。
程落在他警惕的目光中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沙哑:“你觉得我不靠谱也好,惹你烦也罢,既然跟你做了,这两次都是绝对保证你安全和舒适度的。”
的确,甚至上回景灼第一次都没觉得疼。
“我说过欠你两个人情,加上今晚借宿,算三个。”
“两个半吧。”景灼打断他,这人情他实在不想被欠。
“两个半人情,我肯定找机会还,你也别老说没事儿。”程落说人话的时候还比较正经,“景老师,你要是烦我就说,我立马消失,绝对不再跟你眼前晃悠。这一回回的,我会有罪恶感。”
“你罪什么恶什么?”景灼瞪着他,“我是未成年还是跟你有血缘关系?”
程落笑笑,没完全戳穿他。
景灼脸烧得通红,拙劣的谎言被人拆穿,虚假的人设压根儿立不起来。
他恼羞成怒:“行,那请你消失。”
-
明明是提裤子走人一句都不用多交流的事儿,非要闹个不欢而散。
但景灼不后悔,他就是烦程落,就是讨厌他。
嘴欠、手欠、以逗他羞愤发火为乐。
这人只有长相和床技让他满意,没了这两样他正眼都不瞧。
少个消遣罢了。
学校最近外出学习格外频繁,这次教研室主任给景灼争取到了名额。毕竟是外校的老师,老拿人不当外人留学校可劲儿使,过意不去。
六中实在是个诡异的学校,据说在大学城一所新升本的医学院捞着了入学优先名额,整天找人来做宣传,拉拢懵懂的刚能上本科线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