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这么多年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实在要说那便是人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可谁都知道皇帝对这位的执念,这话一旦说出来,恐怕连脑袋都保不住。
傅修远将太医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也只能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说自己无能为力,求陛下恕罪。
傅修远呼出一口气,暴怒的人在那一刻突然静默下来,过了许久才说,“……不是你们无能。”
是他。
他既不能让郢骊爱他,又不能让郢骊信他。
所以郢骊宁愿不醒,宁愿折磨自己。
“从今以后,你们都不用再来了。”
这之后,傅修远没再折腾太医院的人,太医院的人松了口气,心想陛下还没疯得太彻底,还有些理智,至于这妃子,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然而没过多久,陈恩回来了,带回来个消息,据闻是山禅寺上有个神僧,佛法无边,连死人都能救活,陈恩在山禅寺连外跪了半个多月求得一小粒舍利,“陛下给娘娘试试吧。”
陈恩跪的那半个月适逢阴雨,跪坏了膝盖,他回来的时候,人走路都有些跛。
傅修远低着头,看着他端着的红色锦盒中的东西,“这种荒唐的东西你也信?”
陈恩一怔,背后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他跟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傅修远。
他至今所做都是在赌,赌赢了是前途无量,输了便是粉身碎骨。
“不过,”傅修远话锋一转,“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可信的了。”
向来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做任何事都向来大胆,唯独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