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隔了道阴影,姜玖琢远远地望着他,觉得他生得纤长,仿佛抬手能触到夜空。
可如此郎朗玉立之人,却不止一次告诉她人性本恶。
他骄傲自信,永远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是因为他不相信旁人。
如此算来,这大抵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对她,只对她,一次又一次让步。
屋檐下,陆析钰站在星星点点的亮光下,温凉的声音好似混着若有似无的寂寥:“那他们醒之前,我们该做点什么呢?”
姜玖琢不说话,眼神不移地盯着他。
陆析钰微愣,随即嘴角溢出淡淡的自嘲:“看来我又惹我们家阿琢生气了,怎么办,可有什么能让你原谅我的办法……”
念叨戛然而止。
在他絮絮叨叨的时候,姜玖琢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的阴影,朝他走来。
柔光下,她抱住他,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没生气。”
仿佛心中褶皱忽地被人轻轻抚平,陆析钰怔住,随后伸出双手环住她,感受着胸口热度在两人间互窜。
“真没生气?”
“我没那么小气。”
陆析钰垂下眼皮,笑问:“是吗。”
姜玖琢常恨自己不会说话,所以很多时候,除了真真切切地做点什么以外,竟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安慰一个人。
于是她松开他,眸光闪烁,啄了啄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