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会知道?”陆析钰问。
姜玖琢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却依旧不是很自信地比了个数字:十八。
虽然还没到,却也没差多少,还有没几日便是她十八岁生辰了,掖都的人都知道。
因为大龄未嫁,被视为女子之耻。
许多人都会客套地说她娇小不显,但她知道长得再显小都没用,每每旁人问起她年龄时,她都看见母亲面色窘然,难以启齿。
见陆析钰微微挑眉,她想他大概也没料到自己都已经这个年纪,等着听他如常的调笑。
可等了又等,走在她身旁的人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才十八啊。”
本低眉看地的人蓦然抬头,才……十八?
姜玖琢第一次听人用这种说法。
街边的叫卖声从耳边掠过,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影中,她的步子却逐渐慢了下来。
陆析钰注意到她慢下来的脚步,再度重复道:“不就是十八吗?”
浅色披风被吹开,绛紫色官袍为他的不正经添上几分认真,好像他说的话,比其他所有人说的话都要可信。
姜玖琢彻底停了下来,侧身到他跟前,郑重地为他理好披风。
那点儿凉意被捂走,陆析钰额上落下一滴汗。
说实话,他觉得……真热。
可看着姜玖琢郑重其事地为他整理,一举一动好像都透着谢意时,陆析钰忍了忍,任由她将他身上的披风围得更加严实。
然后在她放下手时,他忽然笑道:“算来我今年二十有一,也还未娶,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