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圣上却龙颜大怒,把他宣来了极泰殿。
谭成心里打鼓似的,不知怎么解释,只好道:“臣代为管理北大营,结果却出了这种事,臣有罪。”
他额头微微离开地面,偷偷看向不知为何也站在殿里的世子和刑部尚书纪大人。
谭成感到不安,又问:“不知……可是他们惹出了什么大事?”
李宣沉稳的声音中似是染上一丝怒气:“等到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谭成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但李宣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束下不力,谭成,你自己下去领罚吧。”
至少看起来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状,谭成松了一大口气:“是。”
李宣又道:“还有,出宫后把这件事传达给其他几个营,从此往后,朕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军营中再出现这种没有规矩的状况。”
谭成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而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北大营逃出去的人犯的是刺杀世子的罪,只是恰巧撞上被压下的密案,又好在世子没受伤,不然他的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待到不见谭成的身影后,李宣才看向陆析钰和纪孔祥:“纪爱卿,方才定之说的你都听见了?”
纪孔祥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殿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顿了顿,他才佝偻着背说道:“回禀圣上,臣弟在小佛城吃斋念佛多年,臣从来没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还间接导致世子遇刺。是臣举荐臣弟回掖都任职,事已至此,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相比纪孔祥的痛心疾首,陆析钰眼皮垂下,却是在想这么大的年纪这么跪,不知道膝盖骨如何。
体贴地瞎操心一番后,他悠闲地移开眼,对李宣道:“以臣查到现在来看,连环凶案乃任慈一人所为,而杀任慈的人是利用了连环凶案造了个假象。当务之急是查出此人,此事还需纪大人相助,与其责罚,圣上不如让纪大人戴罪立功。”
如陆析钰所料,李宣并无意在这个关头再大动身边的人,得了个台阶后,他便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