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今她都记得,大哥的腿被划得鲜血淋漓的那天,他苦着脸说:“妹妹,如果你能永远哑下去就好了,这样爹娘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就不会再吵了。”
一阵敲门声把姜玖琢的飘渺的思绪拉回,姜闻远浑厚的嗓音从门外响起:“琢丫头,是我。”
姜玖琢急忙起身开门。
姜闻远一身甲都未卸,从军营回来后直奔她的屋中。
“今日他们两个又吵架了?”他未坐先问。
姜玖琢把门关严,点点头。
“真是太不像话了,”姜闻远眉宇间沟壑更深,“可琢丫头,你还要瞒到何时?今日曹家当街退婚的事我听说了,不就是以为你是个哑巴所以嫌弃了吗?”
知道姜玖琢能说话的人不多,姜闻远是一个。
姜玖琢目色慢慢暗了下来,瞒到什么时候呢?她也不知道。
后来,她能说话了,却不那么想说话了。
特别是每每想起大哥腿上那条长长的疤,便真的像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
姜闻远再叹:“祖父还是那句话,你这样委屈自己倒不如让你爹娘分开,到时一切责任让你爹担,绝不害你娘的名声。 ”
姜玖琢给姜闻远倒了一杯茶,避开了这个问题,只小声道:“祖父,爹不会同意和离的,他知道这个家离不开娘。”
姜闻远知道她脾气拗,而他一介武夫从来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即便他心疼自己孙女,可常在军营,到底是鞭长莫及。
他扶着膝盖坐了下来,终是叹道:“你娘也不容易。”
姜玖琢垂着眼盯着地上:“玖琢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