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仵作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林嫣这才想起陆绾也身具仵作验尸之法,想来能查出些东西来。
“郡主刚刚说什么?纸鸢、大火?”陆绾听到这两个词瞬间心被提了起来,这起案子跟之前京城的奇案相似,也同自己的案件相关。
林嫣咳嗽几声,倚靠在床头边无力点点头,“就同之前京城发生的案子一样,事关重大,叔父不敢上报,我已经同丽嫔娘娘请示过了,到时会准你探亲返乡几日,只怕彦北哥哥此次不能同你一起,皇上那里……”
即便她不说,陆绾也知晓皇上病重,皇子们都在跟前尽孝,这个案子本不应该由他来插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同林嫣大抵说了几句慰问之言后便即刻由她安排出宫赶往益州。
匆忙见过益州知府告知身份后便着手查验尸体,两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炭黑状,一旁的纸鸢只剩骨架和绳子,那绳子普通至极,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上面沾染着血迹。
在第一案发场地用米醋、上好的酒洒在秸秆烧成的灰烬中,焦尸浑身有股酒和香油的气味。地面上有血迹凸显,小孩子的手腕处有被勒伤过的痕迹,郑夫人脖子上也有细细的勒痕,但是不足以致命。
在他们的腹中发现有一种很奇怪的小颗粒状,这种颗粒还未曾见过。
郑夫人的手腕处带着一只很精巧的镯子,有钱人家的首饰精致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感觉做工不是街坊店铺所打磨,有点像是宫中娘娘所带饰品。
“知府大人可知郑夫人的手镯是哪家铺子制作?”陆绾不经意地问着。
知府大人瞥向从焦尸手上取下来的镯子,噢了一声,“丝官仵作果然好眼力,这镯子确实不是寻常店铺打造出来的,本官查过他们的户籍地,郑夫人之前是宫中服侍公主的宫女,这手镯便是他们的公主赏赐。”
他将案件原原本本同陆绾说起,郑员外本是岐国人氏,当时因为战乱逃至晋国避难,在益州起先做着小本买卖,因他有着经商手段便也很快成了小有名气的员外。平日里为人忠厚,虽生意场上有过争执,但也绝不会来迫害其家室,顶多是在生意上动点手脚。
不过他夫人有一张不饶人的嘴,常常和街坊吵架生事,不过都是明面上争吵,彼此也没有动过手。
陆绾看着纸鸢发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跟纸鸢扯上关系呢?
据知府说那纸鸢是郑员外的儿子喜爱的玩具,当日就是放着纸鸢精神失常,最后自己烧了自己,她夫人也是瞧见纸鸢后转变心性拉着侍从手舞足蹈,最后也扑向大火中。当日郑员外刚从铺子回来就瞧见两团大火,那火也邪门得狠,用水扑都扑不灭。
陆绾脑中轰鸣一声,岐国公主?突然想到了陈贵妃,可岐国又不是只有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