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北搭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拧着袍子,沉默良久,“本王答应你,等丽嫔的案子一结束,就去查文轩之事,你的事本王也还在收集线索,案子了结,你有多远滚多远。”
“丝官谢王爷的关照。”陆绾手撑着踏板点头谢过。
外面侍卫勒住缰绳,到了景平苑处。
萧彦北不顾地面坐着之人,自己提着衣角下了马车;陆绾整理好衣襟后也跟着下了车。
丽嫔娘娘近日心神不宁,此刻御医正在为她把脉,可也只开了几副安胎凝神的补药来。
她挥手让身旁多余之人出去,自从她的寝宫出现鬼祟后,便整夜点着烛火,还多召唤了几名宫女,可不知这鬼祟是有意作弄还是先让她减少防范之心,起初并无异常,连续好几日都未曾出现,可等到她将心舒缓下来时,鬼祟便又来作乱。
正巧昨夜就再次出现,吓得她一整晚都没有入睡,对外也只是说着这是妊娠反应,连皇上都被蒙骗过去。
萧彦北去到她寝宫,地面的水草还没有被扔出去,那是她后院湖中特有的一种水草,在床前方一米处有一滩还没有干的水渍。
他摸着地面捻着手指,没有任何味道,湖中的水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味道,只能说明这水根本就不是引至湖水,若以鬼祟论之,被淹死的水鬼身上必定也是带着湖中特有混合的泥土水草腥味。
至于那个被小珠从丽嫔手上取下来的镯子,那是皇上赐予她之物,便没有随着小珠下葬,但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那镯子便从那日起一直锁在盒子中。
据丽嫔说当日她本不打算带着这镯子,玉是好玉,可有些脆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让皇上不悦,但小珠觉得那玉也合她那日的装束,说不定皇上瞧见也会欢喜,丽嫔便也没有过多推诿。
陆绾在前厅问丽嫔关于小珠的事,她平日对人也是和和气气,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争执,景平苑中的其他宫女也都喜欢和她说说话,她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那在她前几日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丽嫔娘娘撑着头摇晃着,“她这人性子淡,对于那些攀权富贵也丝毫不理会,前几日,好似没有特别之处,要真论异常的地方,那便是她那几日变得有些不耐烦,对本宫倒跟之前一样,不过对于其他宫女,好像有点爱答不理的样子,许是那几日她得知自己的胞胎妹妹死于非命,心情受到波及吧。”
“胞胎妹妹?”陆绾诧异道:“娘娘不是说她从小被卖入宫中,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本宫也是那几日才知晓,原来她还有一个胞胎妹妹,两人从小就被分散开了,多年都未曾有过半点消息,小珠还以为她早已不再人事,可前些日子,小珠说她打听到她妹妹还尚在人世,欢天喜地的去宫外见她,可落寞忧郁的回来了,她妹妹染上重病死了,生前就想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