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山中确实比胡娘还要恣肆妄为,当时她只是山匪窝中的千金,出事都有人担着,生气还有人哄着,短短数月,物是人非。
没等她开口应答,侍卫们便将棺材从坟堆里挖了出来。
小珠刚死没几日,身体腐烂程度不太严重,可开棺瞬间让陆绾惊讶不已,即便程度再轻,也不会这般完好,都让人疑心她是刚死。
即便为她梳妆装殓,在她肌肤留下的印记不会骗人。陆绾用毛巾擦净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她原有皮肤痿黄,嘴里依旧能看到有少许口水泡沫,牙齿有外露迹象。奇怪的是她双手交握在胸前,四肢僵硬不能将其掰下来。
陆绾用手按压她的腹部,没有一点肿胀,两手也没有形成拳握状,两脚没有发白出现褶皱,身上没有淡红色血污和擦伤后的痕迹。
“胡娘,将酒和醋递给我。”陆绾看她这副面容,心中有个疑问想验证。
她将酒和醋洒在小珠脸上,她的两腮逐渐变红,脸如芙蓉色,嘴里有少量泡沫流出,但又不是黏黏的唾液。
果然如此,陆绾将手套取下,“王爷,她不是被水淹死的,而是被冻死的。”
眼下已经将至春末,即便湖水再冷,也不可能在她失足掉落水中时,先冻死再被溺亡,这绝无可能。
从她尸体保鲜程度上看,确实是有被冻过的痕迹,因此也很难鉴别出她真正死的时辰。
宫中没有极寒之地,除了冰窖,那里是为皇上和后宫嫔妃冷冻食物之地,平日也定有重兵把守,一般宫女不可能混入进去,更何况也不可能将一个死人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
此事看来只有安嫔娘娘才清楚事情原委,也须得问清楚小珠平日有无与人结怨。
尸体不能搬运回去,一来太过招摇引人注意,二来容易打草惊蛇让鬼祟有所防范。
培风和胡娘在此守着尸体,也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前来祭拜。
萧彦北和陆绾同乘车而回,陆绾心中极力想将陈贵妃的事说出来,可她又担忧对坐之人失了心智。
“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萧彦北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忍不出率先开口问道。
陆绾捏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抬眼望向他,试探性道:“王爷,你,你可知皇上,为何不让提及鬼祟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