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孤傲的性子终究不允许她连成为冷宫之人都是狼狈不堪之样,她仰头笑着出了潇湘楼。皇上捂着手帕咳嗽几声,也不再言语。
至于陆绾的请求,皇上未曾开口,太后率先应答,“就算你这贱婢不曾杀人,可扰得宫中鸡犬不宁,还出现替人坐牢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有脸面求情。”
云湛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父皇,儿臣请你、求你、拜托你,培风自幼跟随在我身旁,儿臣从未当他是侍卫,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此事是我的主意,与任何人都没有干系,求父皇看在我为死去的皇弟还公道的份上,请三思放过他们。”
此案真相大白,两位王爷赌约胜局,原先定下的罪自然也被免去,陆绾未涉及杀人,还用仵作技法还案件真相,虽不屑她如此行为,可也不得不说这名宫女与其他人不同。
皇上听着这般低声下气求他的靖王,心也软了下来,以往他们两人都是硬碰硬,再者培风当年也是他送至靖王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便也松了金口,“看在他跟在你身边多年的份上,且先饶了他,那个宫女……”他思索半刻,用手帕擦拭着嘴角,舒缓一口气,“罢了,就当给丽嫔积阴德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从潇湘楼出来后,太后斜视了一眼陆绾,“在宫中可得谨言慎行,这次你运气好,可下次说不定就栽在谁的手里了,小海子,咱们走。”
海公公扬起眉头冲两位王爷请退,那副行错事却逍遥法外的样子,着实让人生气。
萧楚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拍着胸口长呼一口气,随即爽朗笑起来,“三哥,这次可是咱们一起破的案,劫后余生,值得庆祝。”
云湛站在陆绾身旁,瞥了一眼她沉郁的脸,轻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转告胡娘,你自己在宫中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放心,我在宫中不会让人欺负阿才的,”萧楚怀接下他还未说完的话,饶有兴趣问着靖王,“三哥,既然你这么在乎阿才,为何不进宫,如此也解了父皇的忧,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我是不会留在宫中的,五弟大可放心。”云湛冷漠回了句,转身又叮嘱陆绾,语气立马变得温柔,“好好照顾自己,我一直都在。”
一旁的侍卫请示他们要将陆绾带回浣衣局,这是皇上的命令,请他们不要为难。
陆绾冲他们微笑着,“奴婢谨记王爷教诲,先行告退了。”
此次分离不知为何会这般难过,为自己劫后重生,还是依旧被困于宫中,亦或是连胡娘的面都见不到一面。
等她回到浣衣局时,所有人都像是见到鬼一样自动远离她,一个女子独自面对几具尸首,还拿刀解剖,实在非常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