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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绾轻咳几声,微微晃着头,此事确实不能轻易捅出去,正如海公公自己所说,他只是条察言观色的狗,狗被人驯服,一旦咬伤人,怪罪的永远会是他的主人,没有好生管教。

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世人皆知,一旦太后名誉受到波及,这笔账她会算在靖王头上,日后行事会更加困难。

云湛宠溺看着陆绾点醒她的样子,耸着肩笑着坐在座椅上,“海公公,你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眼下与你投缘的两个宫女都死了,死无对证,生前你们怎么样,本王没那个闲心想知道,可这死人,总会想办法说出真正的真相。你是想接着跪着听浣衣局姑姑之案,还是安分守己做回你的狗呢?”

“奴才谢王爷不罚之过。”海公公叩头谢恩后便退身出去。

小如的死定当和他有关联,只是现在没有证据,香料验证也还需静等一个时辰,为了不碍眼,只能先让他回去。

刑部尚书查阅着两具尸首的案卷,疑惑道:“王爷,先前您说今日死在大堂上的宫女不是杀害柔儿的凶手,那又会是谁?验尸记录上写着她死于头顶的铁钉,没有血迹渗出,胸前的伤是死后造成,没有太多血迹,但要怎么解释淌了一床的血呢?”

一旁的仵作支吾半天,他虽也参与过验尸,但确实没有想到那血不是从死者身上流出来的,一时半儿想不到,“大人,以奴才拙见,可能是杀害其他人的血液搬运到了她床上。”

“非也,”陆绾上前应答他的疑惑,“仵作刚才所言对了一半,确实是其他血液,但不是人的血。”

“此话何意?”仵作率先开口问道,尽管对她满是不屑,但对于验尸,他极其认真,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绾请示靖王命人取来一盆猪血和一把匕首,她举起刀子正要割伤时,被云湛喊住了,“丝官……”

“王爷无需担忧,奴婢只是想证明人血和猪血混合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既然是仵作之事,那便交与仵作来证实,你放下给他。”云湛过去将她手中的刀子抢了过来,随手扔给了在一旁看白戏的仵作。

王爷的命令自然不敢不从,他也很想知道是否如同这位野丫头所言,便挽起袖子毫不犹豫地割伤自己的手掌将血液滴入猪血中。

等待一炷香的时辰凝固后,确实和人血颇为相同。猪血比其他动物的血要粗糙,煮过的猪血更像是豆腐渣一样有碎末,可却跟人的血液有相通之处。

这一招是当年叔父和她一起验明出来的,当时自己的手在柴房中不小心割伤了,刚好血迹滴在了猪血碗中,两人这便寻来狗血、鸭血等其他动物的血迹来混合,最后还是猪血最为合适。

正因为血迹太相似,之前查验未往此处想,得知她们的伤口是死后才有,这才想起之前做过的血迹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