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官……”他大步跨向前,抓着她那带着白手套的手腕,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微微动着嘴唇,俶尔叹息一声,松开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天亮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陆绾一脸莫名其妙,将放在另一只手心里的纸条摊开来,之前太疏忽,忘记查看尸体的口鼻处。那张纸上的墨迹被晕染开,可依旧能看出字形结构来。
“王爷,这碎纸是在公主舌根底部寻到的。”
萧彦北用镊子夹起纸张放在蜡烛旁,两人都凑到跟前,上面俨然写着将军二字,他拿出一方丝巾,里面也是几张碎纸,也只有几个字,可拼凑出来便是结党营私,举兵。
在没有收到她的信时,萧彦北再次去过树林,那晚太黑有很多线索都没有及时发现,这些碎纸便就是隐藏在树叶底下找到的。
狼狗是大将军之物,纸上又提及将军两字,一切都指向郑光,可总感觉哪里不对。
“王爷,可有找到镯子的踪迹?”
萧彦北轻轻摇头,现场除了逐渐干涸的血迹和这些碎纸外,只留下狼狗的脚印,其他并无任何发现。
“难道公主是听到一些秘密才会被人灭口的吗?”
“那日郑光确实去过树林,但之前还有一人去过。”
当日有侍卫巡视看到大将军牵着狼狗去树林觅食,在此之前,萧铁铮也曾去过,不过当时他回来后郑光才前往,按照卫棠遇袭时间推算,正好是在大将军进树林期间。
陆绾这几日跟着萧楚怀去和众大臣寒暄,间接听到了一些朝中之事,不少朝臣早就对大将军心怀不满,这几天他拥兵自重,更是目中无人,皇上平日里对他表面客客气气,可实则也在背地想法设法将兵权收回来,只是他手下那些将士都对他忠心耿耿,哪怕多次他被联名弹劾也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无关痛痒。
他之前还在上朝时对弹劾的大臣破口大骂,尤其骂刚回来的萧铁铮,说他是狼子野心,可当时他才打完胜战刚回来,此番说辞自然也被皇上说叨了一遍,还罚了他三个月的俸银。
朝中之事萧彦北虽没参阅过,但总归是皇上器重的王爷,自然每日也是有人禀报,郑光和萧铁铮平日没有多大积怨,再加之侯爷刚从边关回来不久,更是谈论不上两人有何重大嫌隙。
大将军素有口无遮拦的直爽性子,可也不会暗地中伤他人,为何会辱骂侯爷呢?
陆绾将卫棠的衣裳整理好,理顺她头上的发钗,看着被撕咬得惨不忍睹的脖子处,心里一阵酸楚,几日前她还用着楚楚可怜的语气问自己是否害怕面对一群死尸,可如今竟面对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