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北自然不会跟着一同前去,侯爷要见一个仵作,自己前去只怕会遭人议论其关系,只怕有心之人会顺藤摸瓜查出陆绾真正的身份来。
“你且与五弟前去便是,做你该做之事。”他还是忍不住要嘱托陆绾,不过语气很平常。
陆绾沉沉叹气后便随着怀王一道进宫,只是这次她是跟在马车旁边走着。
“阿才,我一直很好奇,你一个女子,为何会懂这些仵作技法?难不成你爹也是仵作?何不让你爹一道来,岂不是更帮到三哥。”
萧楚怀将马车窗户支棱起来,单手靠在窗柩上,笑着瞟向正在一同前行的女子。
陆绾回头示意着,目光直行前方,双手握于身前,“奴婢……”
“哎,听闻三哥都不让你称奴婢了,我这里也就免了吧,不过,”他听到这两个字便立即打断道,“在皇叔面前还是不能逾矩的,否则本王也保不了你。”
陆绾侧身谢过后便道她爹不是仵作,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但喜欢捡书和听书,每次听到的书都要回来同她讲,她从小就对仵作之法有感,后来拜了个师父,只是他已经归于尘土之间了,他爹也染上重疾不治身亡,自己也曾因山匪作乱差点惨遭其手,所幸半路遇到靖王,这才一直跟随在他身旁。
萧楚怀听后爽朗一笑,“原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他说你欠他一条命。”
两人便就这样问着答之进了宫门,陆绾有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问着究竟是要验何人的尸首,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言多必失是萧彦北常嘱托她的话语,也为不让麻烦找上自己。
不过萧楚怀向她坦言他们这个皇叔常年征战沙场,皇上既之器重又恐忧。边关一直被蛮夷族骚扰不断,不久前他一举歼灭让其归顺朝廷,这次回来也是带着蛮夷族的贡品回来参拜的。
去到侯府后,里面和自己想象一般,环境很简幽,没有过度的陈设,庭中摆放着几件兵器和,宫女侍卫都在忙碌着,想来这座府邸是刚翻修不久,还有股淡淡的香薰味道,用以熏制还有点味道的红油气味的木漆。
“皇叔,你寻的人我将她带来了。”萧楚怀刚进门口就上前朝他行着礼打了个招呼,将陆绾拉到他面前。
侯爷萧铁铮坐于堂前,正喝着味道浓郁的上好茶水,她跪于他身前,“奴婢丝官见过侯爷。”
“丝官?这名字倒有点意思,女子若是能为官,只怕朝廷就不成样子了。”
萧楚怀上前嬉笑着,“皇叔,我一般称她为阿才,她这名也并非要为官,我想三哥给她取这名也是想让她生得一张巧嘴讨喜罢了。”
官字两张口,可并非官家,生得十张口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