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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绾突然抓住他的手,忙问道:“你之前在宫中可有见过左脸有疤痕的公公?我总觉得他跟我爹长得好像。”

云湛的手被她紧拽得有些发红,可他没有拉扯开,而是反握着她的手,“这个我倒还真没有注意,以往没有遇到过,但我在凌洲五年,说不定是刚进来的。”

当他说到凌洲时,眼中瞬间多了些哀伤,那是他母妃墓陵之所,在她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他们两兄弟,可世事无常,胞弟也蹊跷地随他母妃而去,存活世间的亲人,再也没有他想亲近之人。

“云湛,”陆绾轻轻拍拍他的手,“谢谢你,每次都是你来宽慰我,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日后,你若有心事我也可以来宽慰你。”

“好啊,现在就有一个,”他一改惆怅模样,随即变得不正经起来,弯腰凑到她面前,“你,只当我是朋友吗?可是我不想啊。”

“我要睡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好梦。”陆绾快速从他手中抽离出自己的双手,拉着被子盖住头。

只听得外面响起爽朗的笑声,一盏茶后便等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若是她身上没有案子,若是她爹还在,若他不是王爷,或许会有不一样的际遇吧。

第二日晌午,萧楚怀就晃着步子进了靖王府,陆绾正在整理卷宗,一抬头便就看到他拿着案卷在翻阅。

“听三哥说你会些仵作技法,阿才,整合可都是男子所行之事,你一个女子难道就不怕?”他粗略翻阅着手中的册子,书页掀起的风吹着他额前的两缕发丝。

陆绾立即过去行礼,“怀王,奴婢面对的是一群已死之人,他们没有言语的机会,可活人生有一副巧嘴,身怀各种技巧,不是更让人害怕吗?”

嘭一声,厚重的书籍合上落在地面,萧楚怀哈哈大笑,弯腰捡起,“跟三哥待久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了,也不知你要是跟随了我,日后是不是也会如同本王这般诙谐语气啊。”

陆绾弓着腰没有答话,有时少说一句能保命,这是萧彦北告诉她的处事之言。

正巧他这时拿着案卷进来了,在门外就听到他的笑声,回看了在一旁弓着身的陆绾,朝萧楚怀道:“五弟也对这些卷宗感兴趣?”

“我可对这些案子没有一点趣味,”他笑着将手中的案卷放在他手中,“之前跟着锦衣卫,那案子审得我头疼,这苦差事幸得三哥接手,不然我还得在这苦海中挣扎良久啊。”

他随即上前拉着陆绾的手,笑嘻嘻道:“三哥,谢了你这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