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了礼后便独自一人回府了,呆坐在偏房处,她又去瞧了那具尸体,眼下尸体已经发烂发臭,她不断呕吐着。
尸体虎口处的茧子是怎么弄上去的,按照先前所说,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蔑刀,再如那个手镯,也没有刻字,杜夫人说她们姐妹三人的镯子都是礼部尚书精心挑选又刻字送给她们的,可此行又说不通了。
陆绾没忍住那股扑面而来的恶臭气味,还是逃离屋中呕吐起来。
“你不是号称要当仵作吗?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前方一个身影走来,说了句阴阳怪气之言。
陆绾懒得搭理他,蹲在地上干呕着,原本胃里也没有食物,呕出来的都是胆汁水,又涩又苦。
当她缓慢睁开眼睛呼着气时,一丝方帕扔在她肩头,当她侧头看过去时,萧彦北已经进屋了。
从屋中传来低沉的嗓音,“你可以回去了,省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此事本已经了结,可心中还有疑团没有解开才来到此处,如今王爷发话又怎能不从,陆绾拽紧丝帕摇摇晃晃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日后要是跟随怀王,自己的身份要怎么隐藏,自己的案子又当怎么来重现天日。
不知是胃里翻涌,还是想到她爹此刻下落不明,眼中的视线有些模糊,终究抵挡不住没有串线的泪珠,便颗颗滚落在手背上。
她一直待坐到二更天,刚想起身去到床边,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时辰这么晚了,又会有谁此刻来。
陆绾刚走到柱子边,门便推开了,萧彦北一脚踏进来看着她,“门没上锁,我便推门进来了。”
“王爷可有什么吩咐?时辰很晚了,只怕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绾绾,”他轻声唤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罐来,打趣道:“自从与你相识后,我便成了郎中,随身都要备着药来。”
此人是云湛,萧彦北又怎会屈尊来给她送药。
陆绾接过药罐道了句谢谢便推着他出门,但被他反手拉着,云湛用手抹着她眼角的泪,柔声细语道:“话是萧彦北所言,与我有何干系,这顶黑锅我可不背。”